终于我认清了自己作文
1终于,我认清了自己
我心中已经听到了来自远方的呼唤,再不需要回过头去关心身后的种种是非与议论。我已无暇顾及过去,我要向前走。——米兰。昆德拉
“出发了!”上路的第一天,迪安兴奋地对我说。
迪安是我在这世上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精神导师。他如他的创造者凯鲁亚克一般,傲然不羁、逸世凌虚。
“平明何急纷繁事,融入千年又一人。”迪安从车的驾驶位转过身来,递给我一壶杂了酒味的果汁,“来吧,干杯!让我们一起融入昨日的五千年……”
一路上,迪安一直在向我灌输“及时行乐”的概念。他为我弹吉它,是所谓“黑金”“死金”;他为我读米兰·昆德拉,为我讲惠特曼和旧金山。谈至兴奋处,我们打开车窗,朝隧道里与我们并肩的摩托车歇斯底里地咆哮。累了、倦了,我们一同卧倒在车厢,目送暮色里的大雁,与涌进车窗的万家灯火,相顾无言。
“玫瑰堪摘直须摘,韶光不再来;好花红笑今时艳,明朝化尘埃。”迪安半眯着眼,笑意溢出了脸。
“我觉得,你错了。”我干脆地跳出车厢,在迪安颇诧异的目光中,决绝地离开。
他没有挽留我。人各有志,挽留总无力。
失意的时候,人总想找一处温柔栖身,如柳永流连花丛,如信陵君醉死虎符前。温室自然舒适,可那毕竟只是蔬菜、水果为人栽植的地方。
我认清了自己,我不是一颗包菜或葡萄,我是一棵树。我生不苟且,我亡之壮烈。
那时年少,自以为青春欢愉无限、烽火冲天,便肆意挥霍,忘却自己的定位与追求,沉湎于堪折玫瑰。殊不知青春似一坛陈酿,痛饮则黄粱一梦,万境亏空;细啜则甘之如饴,余韵悠长。
怎样才算是认清自己?我想到胡适的一句话:
昨日种种,皆成今我;
切莫思量,更莫哀;
从今往后,怎么收获,怎么栽。
2终于,我认清了自己
人生是一盘长长的录相带。当我倒转记忆的转盘,首的凝思的时候,我惊奇的发现:我非我!
迎着习习的凉风,我小鸟般的飞出考场,向汽车站奔去,考试完毕,如释负重:我可以实现我的计划,到奶奶家去消夏了。
汽车上人真多,头碰着头,脸对着脸,像要把人挤扁,把车厢挤炸似的。我被大股的人流压在一个极小的角落里。好在我个不太高,“臂林”之下,倒还显得宽绰些。不仅如此,我还能透过“臂林”的缝隙,饶有兴趣地观赏那形态各异的手臂。
斜看过去,只间乘客们有的把手搭在铁栏上,有的放在衣兜里,有的提着包,有的抱着婴儿,有的携着小孩……千姿百态,不胜枚举。在这拥挤的人流中,都静静地站在各自狭小的空间,难得一动。忽然,在这万静之中显出一动——有一个人的手臂从铁栏上收回来,似乎把经意地在另一个人的衣兜上轻轻拂了一下。
我无法看清他的面孔,但我本能的意识到,这儿有一种潜在的危机。显然那只垂下来的手已经摸清了兜了的东西,而兜的主人却毫无反应,不知是因为汽车颠簸,还是人流拥挤,那只手得寸进尺,肆无忌惮地蠕动着,悄悄攒动两个手指,插进那不该鼓起的兜里。
我紧张极了,惶惑地盯着那只罪恶的手。我想张开嘴,可是双唇似乎被什么粘住似的;我想发出声音,可是狂跳的心脏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。
终于,我鼓足勇气张开了口,根据那兜的颜色,用发颤的声音叫了一声“老大伯”。忽然,我又看见那个刚插进去的双指迅速收回来,顷刻变为拳头,握的铁紧,似乎还听得见手指关节被捏得“咔咔”作响。我害怕了。
那兜的主人听见我的喊声,转过脸来。另一张邪恶的脸也同时转了过来,锥子似的目光刺得我浑身发紧。我害怕了,用颤抖的声音搪塞道:“老大伯,请您……让开点,我……快要下车了。”
现在想起来,真是不敢相信,这就是我吗?就是那曾经嫉恶如仇的小姑娘吗?当年那种气概哪里去了。
放学了,我匆匆向存车处奔去,在满满一溜自行车中,我找到自己的车子,“蹦”的一声打开车锁,猛将车子往后退。但车子太多,挤得太紧了,我费了好大劲,车子竟仍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我火了,索性拽住后架,把车猛的往后拽。“哗啦——”一排车车全倒在地上。我张惶地望着四周,没人!便坦然地跳上车子,迅速离开了这“是非之地”。
这就是我吗?就是那不小心撞倒一个同学,还陪着她痛哭一场的小“天使”吗?什么时候,我已变的这么冷漠,自私了呢?
往事历历,我越想越害怕,难道人越长大就越自私,连幼时的善良和正直都要蜕化掉吗?那这世界该有多么的冷酷和孤独啊!常听大人们叹息:“哎!世风日下。”可是世风日下,难道就没有自己的一份责任吗?我终于认识了自己,认识了自己的身上可怕的蜕变,更认清了身上的责任,明天的路程……
3终于,我认清了自己
最终,夏季还是如期而至,炽热的光灼烧着青年躁动的心,闷热的气流又涌进了临海的城市。匆忙的人群,聒噪的蝉鸣,浮躁的心,仍是从前一样的夏日。
窗外的小孩在草坪上欢快地玩耍,银铃般的笑声,那是斑斓的童年;而屋内,我正背着永无止境的范文,拗口的难以记清,这是拼搏的少年。窗外的嬉闹,屋内的憋闷,原本不平静的心变得异常躁动。我渴望孩童们的无忧无虑,渴望回到从前的单纯,甚至可以单纯到幼稚。心中的不满与烦躁终化成一头凶猛暴躁的野兽,在我小小的心房里膨胀,挤压着我烦闷的心。
“在干什么呢?”房门缓缓地打开,母亲走了进来。我正遥想着窗外的美好,显然我又一次在读书时散了心神,母亲不满地说了几句。房间里的气氛不亚于欧洲的火药桶,一触即爆,而母亲则“光荣”地充当了那粒火星,引爆了不和谐的爆炸。
也不知道那次争吵是以什么结束的,或许是母亲无奈的叹息,或许也是我骄傲的故作聪明的回击。只知道事后,我仍想顽固地骄傲,与母亲故意冷淡。而其实争吵后我就开始后悔,但我仍等待着母亲的退让,只当是给自己一个顺下的台阶。第二天,母亲和往常一样,大度地退了一步,我也心安理得地与母亲和好如初。
母亲的一句话却道破了我所有倔强的伪装:“自尊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,只是要用好它,不是吗?”我没有回答,平静地听着,母亲似乎也没想得到我的答话,于是母女二人又如从前,各自忙碌,宁静美好。
正如母亲所言,骄傲与倔强不是我的内心,但他只是我为自己砌起的看似坚不可摧的高墙,保护我高贵的却又普通如众人的尊严。我固执地去抵挡,甚至反击,但这座高墙最终会轰然倒坍,露出柔软的心,我想那才是真正的我吧。被禁锢在自己砌起的高墙里,密不透风,高傲却孤独的活着,渴望跳出去却又主动筑起的高墙,在这一刻,将会从我的心底消失,不再犹豫。
窗前屋内,春夏交融,我悄然推倒高墙,走出木门,迎接那个尘封已久的真实的自我。
就这样,我认清了自我。
4终于,我认清了自己
热烈奔放的玫瑰固然美丽动人,但默伫墙角的蔷薇亦芳香迷人。 ——题记
我双手撑着头,迷恋地看着讲台上自信开朗的她,举手投足间满是让人信服的魄力,只是简单地介绍一件春游趣事,就可以引得台下同学连声叫好。不绝的掌声,欣赏的目光,于她,从未断过。什么时候我也能那般万众瞩目啊?
“让我成为她吧,哪怕是一次。”不止一次地我在心里向上天许愿。
而实际上我只是班上默默无闻的一个人,存在感稀薄得如同高山上的氧气,却远没有氧气那般重要。“闲静少言”“不慕活动”“好读书”这大概就是我给同学的感觉吧。
许是上天听见了我无数次祈祷中的一次,让我终于有机会能和她一样来主持一台晚会。这不是在大舞台上叱咤风云的晚会,只是在自己班上最寻常的一次晚会;台下没有瞩目的大人物,都是我最亲近的同学,可我手心却紧张地出汗,黏黏的汗液和胶稠的空气压得我喘不过气来,话筒似乎都粘在我的手掌心了。我努力地想像她那样,镇定,自信,大气……她,昂首挺胸,微笑地着和同学们打招呼,自然流畅地说台词,这些在她看来都是那么地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,我却不行。还未上台,我就在楼梯上绊了一下,出师不捷,原本就紧张的我被同学们齐刷刷的眼光一照,更把微笑、台词忘得一干二净。那一刻我像小丑一样站在舞台中央,感觉世界是那样的冰冷、孤寂。
幸好,她解救了我。
她热情地跑上台,牵着我的手向大家解释这是在表演沮丧,为我解围。我回头看她,她如一朵耀眼的玫瑰在热烈地绽放。然而走下讲台后,她依旧灿烂地微笑着告诉我:“今天表现不错。”我喏喏地回答:“我知道……我……很差,我想……成为你。”她没有责备:“你不用成为我,成为我的你就不是你了。你,热心;你,细心;许多我没想到的细节,你都想到了,像这次给老师准备一个特别的座位不就是你想出来的吗?……”那一刻,我满怀感激。
也许我真的成为不了她,但她让我看明白了自己。我不够主动热情,不够能说会道,但我也有自己的优点,我会帮助同学解决学习上的一些困难,我很细心周到,我会努力像她学习,但我不再渴望我成为她,因为我也有我存在的价值!
终于,我认清了自己。不是每个人都要成为灿烂炫丽的玫瑰,一朵安静淡雅的蔷薇也未尝不好!